山水甲天下的桂林,也是石涛的故乡,人才辈出。在诗情画意的漓江,使我想到朱培钧教授的国画。当时他已是古稀之年的老画家,我看到他的作品,如见其人:敦厚、纯朴、含蓄、清远、隽永,这既是他的为人,也是他的画品。其作品精炼,“惜墨如金”,没有一点多余的笔迹;舍弃衬托,突出主体的典型形象,而其不在形似的精雕细琢,重在传神,重在笔墨感情的变化,构成他的这种特点的,也是从他人格的净化,纯朴中所获得。而今世界上的任何一种艺术风格的突破,都不可能孤立地发展,马蒂斯从东方艺术中(主要是中国)得到启示,创造了含蓄、庄重的装饰画风,毕加索从非洲的木雕中创造了立体派。朱教授的书画与诗词都很深沉地表现了他那炉火纯青的艺术素养。他广博的学识和多方面的修养,使他的艺术风格在传统中为之一新。
中国画,“笔墨”是一个非常深 的美学问题,它来自于书法,书法已是超脱客观形态的抽象境界的抒发,是一种情感的运动轨迹,它能传达人的思想、性格、意蕴、这种艰难的高度的艺术技巧,青年人望而生畏,只好用工艺制作法去代替它,殊不知已失去了中国画的精髓。朱教授在笔墨上的功力是相当深厚的,非一朝一夕之功,几十年来可谓“梅花香自苦赛来”。他的画,境界甚高,这与他的笔墨修养是分不开的,其淡淡清新的笔墨,令人遐想连翩。
中国画中的境界难得,笔墨不多情意多,正如石涛所说:“处处通情,处处醒透”。如朱培钧的国画《呼伴》,使观者一点也不觉得鸡雏的孤独,反而感受到另一种稚趣,真是画中有情,画外有画,清新别致。《黄昏》以鸟的神态与空旷的天地,表达了黄昏的情景,王朝闻很喜爱这幅画,在作演讲谈意境时曾提到它,称其画中虚实相生,富情于景。《墨兰》一画,抒南岳之情,讲究题跋,含意、情趣,典故和书法的美,使诗书画融为一体,情境升华。画兰是朱教授的特长,有书卷气,写文君之美,屈原之气质,此乃得之于潘天寿先生之法,而另辟蹊径。他画的《墨竹》从题跋中,可以看到他的言外意、笔外情,诗言志的心怀,诗曰“纸上写来三五竿,萧疏枝叶耐风寒,人称难得多节竹,支撑绿云天地间”。意境天成,毫无雕琢习气。意在倡导廉政之风。还有《昙花》、《菊花》、《醉意牡丹》……以花拟人,亦有异曲同工之妙。而《一叶知秋》则以含蓄的哲理,令人多思难忘。
朱教授的画,源于徐渭、八大、石涛、吴昌硕、齐白石,潘天寿……,尤其得潘天寿先生的法颇多,从传统中出新意,境界是作者感情的凝结。在生活、艺术、修养三个方面得石涛之“蒙养”而启迪颇深,画简意赅,气象盎然,在他的画中,我们也可以看到他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,力求变法,从内容到形成,都可以看到他的治学态度和严谨的风格,这也是朱教授画的魅力的关键所在。
作者为广州美术学院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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